10007 對孫逸仙之淺顯評價

諸位會員及友好:

  十月份演說長篇鉅獻──《孫逸仙》,波譎雲詭,高潮跌宕,將國父/革命先行者波瀾壯闊的戲劇性一生,重新呈現諸君眼前。朝日眼見台上演說益發興高采烈,而在座人數不斷減少之餘,生還者亦不時雲遊神交於孫中山,非常互動。

  Cyril君由於本來的演說遭受壓迫,心深不忿,故投稿評逸仙,講埋一份!C文論及「孫文」之善變,誠為的論!「歷史就是一個任人塗抹的『老姑娘』!(點整都咁醜陋)」歷史人物身處巨變的年代,變來變去亦很正常。孫中山的愛國之心,天下為公的情操很少有人會懷疑,不過最遺憾的大概就是他自己一生不斷變來變去,不斷打倒昨天之我,不斷轉換投靠的勢力,但在其有生之年,似乎也沒有親身完成過甚麼自己策劃出來的Project!悲夫!志大而才疏,理想高遠而能力匱乏,憾哉!也許孫中山真有帝皇之器,但他卻沒有良相相弼,而他本身也似乎相當缺乏這種實踐能力。
 
  小時候聽講故佬說,南方地土薄,南人當皇帝總是短命皇朝不成氣候;南北分治的結果總是北方統一南方。朝日不知道這樣想對不對,但在朝日的印象中,南方人似乎又真的很「吹水機會主義」;論實踐實幹,北方人的確大勝很多籌!革命畢竟不是請客吃飯,即使吹皺了一池春水也不會把對手扳倒,很多東西還是要靠鐵和血才能成事。

  孫中山的思想不斷地變,也不管他是真的自我範式轉移,抑或機會主義轉換投機對象,反正他的所有想法,所有計劃,從來都實行不了,又或是他的計劃實行出來時,總是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。朝日佩服他的堅毅,一個人「搞乜死乜」理應非常沮喪,「多」蹶不振,他竟然仍能不斷努力,至死不休,實在難得!

  雙十剛過,朝日狂想,假如有一天,中土有勇氣和胸襟承認雙十是中國的「國慶」(正如法國第五共和也將七月十四定為國慶),那麼就有機會「以虛換實」,把寶島和平「統戰」過來!不過當然,這機會大概就要比出現第二個施琅,小很多很多了!

PS. C君篇嘢真係好多錯別字(尤其同音錯別字,斷估C君應該用拼音類輸入法),但朝日堅持原則,一字不易!

野人通訊(不)負責人
朝日謹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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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孙逸仙之浅显评价
陈赟恺

余读《孙逸仙》一书,有感而发:

吾中国传统治史,德至于首而功居其末,纵旷世之才如曹操者,亦为后世腐儒所不耻。此种史观,至宋尤甚,明清更烈,美其名曰“资治通鉴”。忠君者 封圣千载,力挽狂澜者遗臭万年,此种迂腐治史观,竟能引领华夏知识精英近千年,此等国家不亡,无国可亡者也。此等文化不败,无文化可败者哉。

古之宿儒尚有偏执之道统,而近世之政党治史,较前者弗如远甚。借死者之名而发挥,以飨今之政客,美其名曰某某主义,某某思想,嗟乎!孰谓炒家邪恶,政客之邪恶於炒家相比,尤鸿鹄之于燕雀也。

与其说孙文善变,不如说时代多变。与其说孙文幼稚,不如说时代稚嫩。当是时也,中华大厦将倾,儒教治国理念崩溃,何种主义可以扶我中华于即倒? 且观彼之时代,内有南北近乎内战之争,外有列强近乎虎狼相视。国库空虚,民不聊生,物质基础几乎全无,无一有力量之阶级可执中华前进之牛耳,农民麻木未 开,工商身单力薄,学者冲动眼浅。资本主义思潮,社会主义思想,抑或君主立宪制,共和制,亲英,向法,靠美,求德,依日,联俄,凡此种种思想,与投机主义 相去无多。思想尚处襁褓以代哺,自然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与英人久则崇英,与日人久则崇日,与俄交久则慕俄。乱世之下,若不多加尝试各主义,孰可知何主义 可治国,何政体可强国?

故孙文之善变,实乃当时人心之浮动,而人心浮动始于时代之巨变。传承千年之儒教崩溃,华夏治国理念倏尔真空,自然任何主义皆被吸入,而后汰若留强。孙文於当时时代之浑水中,似乎遍尝各主义之汤药,反复卅载,方有觉悟,此亦中国革命在迷宫中寻找方向之过程也。

故孙文不是个体,而是群体之表现。不知前途,故应时应地应人而至宜,以求最适合中国道路之方,此乃时代之趋势,非孙可以游於其外也。故孙文之多变,变得其所。